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潮湿的味道,是海风。

风里带着微咸的气息刮起脸庞的头发,文霁月用手指收起纷飞的头发别到耳后,看着不远处文清风在海边堆沙子,拿着小桶和铲子挖螃蟹,他一会儿踩踩涌上岸的白色海浪,一会儿蹲下来看沙子里的贝壳,他像个还没见过市面的小朋友,这更让文霁月觉得这些年亏欠了他很多。

文清风跑过来,拽着她的胳膊把她从躺椅上拽起来,他边跑边笑着说:“姐,你快来看看。”

沙滩上画着三个小人,下面两个小人举着一个短头发的人,他们被一个大大的爱心包裹着。

“这个是我,”文清风指着左边那个胳膊强壮的小人说道,而后又指了指旁边被鲜花包围起来的小人说:“这个是沈瑶星。”,最上面被举起的小人画着天使的翅膀,眼睛闭着还有齐脖子的短发,被一圈小星星包围着,这个小人被他画的很精致。

文清风抱着文霁月的胳膊撒娇:“你猜上面的是谁?”

是我啊,文霁月在梦里回应着,不一会儿她就醒了,带着梦里还停留在嘴角的微笑,她躺在床上回味着还没来得及消散的快乐,那段时间,应该是文清风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刻。

文霁月还记得他第一次发病时的情景。

那天她还在上课,窗外突然有人喊她的名字,文霁月被人拉到操场,人群中她看见弟弟白色的校服被撕成碎布,裤子也被人脱下,大腿处裸漏的皮肤上布满红痕,甚至还沾着不明液体,他像一只被撕碎的布娃娃失神的躺在地上。

空气中充满了橘子味的o信息素,那味道浓到像要滴出水,周围还有不断挣扎着想要扑上去的a,那些a每个都红着眼睛盯着文清风,像只被原始欲望控制的野兽。

更绝望的是,文霁月发现自己对弟弟的信息素也有反应,她不受控制地抱住文清风,信息素原始的冲动驱使她标记这个o,但仅剩的理智告诉她那是弟弟。

文霁月泪流满面,她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腕,随后被学校的保安拉开,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送上救护车,拉到医院。

腺体综合征,一种罕见的信息素相关的疾病,患者会随时随地毫无征兆的发情,现有的手段只有注射抑制剂这一条路。

普通人的发情期,只用注射2-3针就可以平稳度过,药效好的甚至只用一针就可以。而文清风每天都要注射。

坐在抢救室外的文霁月看着长长的账单,年少的她只有一个念头,她需要钱,很多很多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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